【Kingsman/HE】Blurred Lines 模糊界线 （2）
# 这个杀手不太冷AU
# OOC和BUG属于我
# 标题和同名歌没关系w
前文：01
02
418的大门在清晨被一位绅士敲响，以一种不同于一般敲门的节奏。——先是较为紧凑的四下轻敲，顿了一顿又有较重的两下跟上。
来者被女主人领进客厅，向她略一点头后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，抻了抻定制西装。那把总是随身携带的雨伞被他靠于沙发扶手，木柄上镶着一圈金边，上面的字迹被阳光映得模糊不清。
“多谢了，安妮。”
“这没什么”，女主人将一杯热腾腾的红茶递给他，“事实上，我很抱歉我什么也没来得及做。”
“不是你的错。”
女人只是又叹了口气，抿了口茶又道：“那么，在等那孩子醒来的这段时间，你打算和我谈谈你接下去的打算吗？”
“从你昨天晚上给我实时转播的情况来看，”老绅士没有直接接下这个问题，她对此毫不意外，“他比我们预料的要更为平静。”
“也许也只是表面看来。”
“是的，”他点点头，随后用一种宣布般的口吻说，“这也是为何我打算把他接来和我一起住。”
安妮抬起一边的眉毛诧异地看着他：“你打算如实告诉他你的职业？”
“有必要的话，是的。”
“我以为你们会在确认他具备足够的忠诚度后才告诉他。”
“我观察了他十几年。”
“噢，对，也是，”安妮摊了摊手 ，“在我的协助下。”
“是，在你的协助下。”男人笑道，“再次，多谢了。”
安妮摆摆手，长舒一口气后也用上了男人之前所用的宣布口吻：“那么我想我可以开始实行我那环游世界的计划了。”
绅士脸上的笑意又加深了些许，开口时眼里的愉悦慢慢变得模糊，而他的目光越过客厅后边的露台，飘到不具的远方：“你五岁的时候就开始这么讲。”
“是啊，”女主人的目光也开始失焦，像是明白对面的人在想什么，“好多年了。”
“我以为他让你忘了这计划。”
“是，忘了十几年了。”她说这话时脸上的苦笑里似掺杂着一丝难言的甜蜜，晦暗不清，“既然他已心有所属，我所能做的也不过如此。”
“你知道我没再爱过任何人。”她兀自笑起来，“母亲真没少为咱俩头疼。”
绅士接过话来：“世界上最不听话的兄妹，不是吗？”
两个人都笑出声来，手里的茶随着身子的抖动泛起细小的波痕，这与人们对于哈特家不苟言笑的刻板印象大相径庭。笑声息下来之后，屋子里浸入一片祥和的静默，直到对于现状的认知重新回到他们的脑海，迫使他们的神情回归沉静。
“他和他很像。”低语划破空气，她的脸上再次浮现出清浅的笑意，只是这一次更为苦涩，“他们都拥有世界上最美的绿眼睛。”
男人听罢正欲开口接话，男孩的身影就闯入了视野。金棕色的短发朝各个方向支愣着，晨光为其画出毛绒绒的轮廓。他一手拎着棒球帽，一手轻揉着自己的右眼，左眼则有与发同色的羽睫半遮着背后的那抹祖母绿。而在高挺鼻梁的下方，一双唇瓣无意识地略略撅起，孩子气得一塌糊涂。
年长的两个人都立即站了起来，男孩放下右手看见来客朝自己走来，瞪大了眼睛，防备和茫然写了满脸，显然一时搞不清状况为何。
“我是哈利哈特，”男人在他面前站定，注意到男孩的泛红眼眶让他心下一紧，但他略一皱眉后很快又让自己露出一个微笑，“我给了你那枚徽章。”
男孩合上微张的嘴，点点头：“是，我记得。”又挑起眉来，双眼毫不回避地直直迎上男人的注视：“但我仍然不太懂现在是个什么状况。”
“好吧，简单来说，鉴于你呆在这里并不安全，”绅士耸了耸肩，“一会儿我会带你回家。”
“什、什么——？”艾格西整个人都怔住了一秒，皱起脸来的同时并未收回目光，也无心顾及出口的不雅词汇是否会冒犯到对方：“——你他妈在开玩笑吗？”
安妮哈特见状连忙上前来将双手搭上艾格西的肩，并安抚意味地轻抚着：“你会懂的，”她又将他引向就在沙发旁的餐桌，打断了两个人相接的视线，“来吧，先吃早餐。”
* * *
艾格西当然还是跟着绅士走出了公寓楼的门，只是全程低头保持着绝对安静，哈利也不便再问他什么。（何况艾格西才该是有更多问题要问的那一方。）黑色的出租车早已在路边等候，哈利为他打开车门后，男孩回头再看了一眼在四层的自家，目及依稀可辨的黄色警戒线后叹口气，低下身子钻进车里。
一路上两人也并未进行任何交流，艾格西始终抿着嘴看着窗外，外头的景象暗示他小车正往哪个片区驶去，而他对此已有所预料。哈利时不时飘过来的目光他也能感觉到，但一夜之间汹涌而来的信息量太大，他尚不明白面前有什么选择，就已经被一个陌生人领走。
好吧好吧，就这样吧。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把这团乱麻理清。只要一些解释，不会太复杂。于是当男人领着他踏上通往一栋小白楼的石子路时他开口问：“你为什么这么做？”
“你父亲曾救了我一命。”男人并不回头看他，脚下步伐也没有放慢。艾格西撇撇嘴，报恩啊，好吧好吧。可是——“安妮，也就是莫嘉娜，”男人像是明白他要问什么，“她是我妹妹，她也认识你父亲。”话毕他为艾格西打开自家大门，侧过身子做出了邀请的手势。
艾格西乖乖闭上嘴走了进去。
老绅士家米黄色的墙上挂了很多画框，里头有些是画作有些是拼贴。艾格西紧跟着他上楼，并没有时间把一路上画框里的内容都端详一遍。哈利把他安排进了看起来已经收拾妥当的客房，艾格西为此小声道了句谢，哈利听后微笑起来，眼中的柔和神色令艾格西也跟着弯起嘴角，看着他退出去关了上门。
艾格西在原地杵了一会儿，随即突然向后倒向柔软的床垫，拉过枕头把自己的脸埋了进去。洗涤剂的香气即刻溢满鼻腔，略微有些刺激但他维持着姿势一动不动。不消片刻啜泣的声音就从枕头里渗了出来，打破这一方空间的安静。
童年的经历让他养成了绝不在他人面前示弱的习惯，因为眼泪不能解决任何问题，只能让迪恩的拳头砸得更狠。但在现下这个自处的时刻，无人会目睹他的软弱，而他绝望地觉得曾经那些坚持也已经失去了意义。妈妈和黛西，她们没等到他的成长，就在他能给她们任何东西之前永远离开。
如果没有那两粒子弹就好了。如果迪恩没有私藏毒品就好了。如果没有缉毒队就好了。
如果。如果。如果。
* * *
几乎是书房的门关上的同时，哈利的眼镜通讯器里就传来了一个熟悉无比的声音：“加拉哈德，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。”
“噢，我就知道你要说些什么了，”哈利往走廊上望了眼，确认艾格西没跟过来，回身又进了书房反手关上门，“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，事实上，梅林，我清醒的很。”
“你可以把他送到我家。”眼镜里的声音建议道，“他的父亲也是我的朋友。”
“得了吧，你一整天都在后勤部，谁来照顾他。”
“真是万分感激你居然明白我的工作量有多大，”哈利可以想象到梅林翻了个白眼，“但是别说的好像你有时间一样，我们最近有不少任务。”
“好吧，只是无论如何，长时间留他一个人自处不是什么明智的举措。”哈利在书桌前坐下，打开了笔电，“我希望你把在伦敦——或者英国其他地方，甚至欧洲——的任务分配给我，至少确保我在晚上能回来。”
那头沉吟了片刻，算是答应了：“我尽量。”
哈利道了声谢后点开了艾格西安文的档案，慢慢往下翻阅。丰富又坎坷的经历，希望与失望一次又一次的接踵而至。其实这些内容他虽谈不上烂熟于心，但也已经称得上了如指掌，只是他知道眼镜那头的军需官也在看。
“梅林，这孩子有潜力，我能看出来。”哈利出声道，“只是需要一些契机和环境。”
那头犹豫了片刻：“……你打算亲手带他？”
“我不知道，”哈利皱起眉如实答道，“我们的路，我不知道该不该让他走。”
梅林没再接话，双方陷入沉默，而心知肚明彼此在想些什么。—— 一个太过年轻的生命，虽已经历了不少风浪，但人生之路总归还没有正式展开。命运已经剥夺了他本有的许多选择权，仅剩的则更该由他自己掌握。他们可以指明方向，可以提供帮助，却不能替他选择航向，或是书写未来。
“如果，我是说如果，”哈利打破沉默，“他更愿意过最普通的生活，我会送他走。”
“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他谈？”
“马上。”
“那孩子现在状态怎么样？”梅林并不遮掩话语里的担忧语气，“谈话能顺利么？”
哈利没有马上回答，梅林知道这就意味着圣杯骑士也有着和他一样的担忧。
“希望吧。”哈利最后叹息道，把脸埋进自己的手掌。
-TBC-
感谢读到这里的你w
情人节快乐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