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Merlin/AM】One Last Dance
剪视频听那首一步之差出来的脑洞~
其实它本来是个挺甜的脑洞【冷漠.jpg
如果有BUG无论它有多大都请放过我可好！！【鞠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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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梅林传奇/AM】One Last Dance
CP：Arthur Pendragon / Merlin Emrys
感受到阳光落在眼睑上的温度，Merlin缓缓睁开了双眼。
失去魔法于他而言即是灭顶之灾，而汹涌而来的恐惧来源于他将就此无法再保护他所爱的王。
幸而还有The Crystal Cave这最终的救命稻草，提醒着他一切都还未结束。
他起身看向床头柜上的背包，轻叹了口气。
前往魔法的发源地便意味着，他不能陪Arthur前往Camlann。——这下Arthur真要将他定义为胆小鬼了吧。
思及此他便开始害怕，害怕Arthur对他露出厌恶甚至是嫌弃的神情，害怕Arthur对他就此失去了往日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百分百的信任。
可即使害怕至此，他最终还是没能避免就此事直面Arthur。
“抱歉，Arthur，这次我不能与你同行了。”Merlin的声线不易察觉地颤抖着，“Gaius要我帮他采集一些必要的材料。”
Arthur回过头来看向他的男仆，湛蓝的眼里是不可置信与难掩的失望。Merlin垂下目光，心里涌出的疼痛让他的双眼渐渐湿润。
于是难熬的沉默如水般在房间内蔓延开来。Arthur的目光仍锁在他的身上，似箭般刺痛他的每一根神经。
“好。”Arthur的声线没有明显的起伏，Merlin却听得出此般平静下难以抑制的激烈情绪，这无疑让他更加愧疚与自责。
“Arthur，我——”
“以前老说你胆小，但你知道我从来都不是认真的。”他的视线从Merlin身上移开，转向手边的佩剑，“可今天——算了——这没什么，我理解。”
他转过身去，似是不愿再看Merlin一眼。而后者就那么呆呆地定在了原地，感受着似乎已渗入血液的疼痛流遍全身。
(我多想，多想把最真实的自己展示给你。可我又是那么，那么的害怕，害怕因此失去你所予的感情。)
他决定要说些什么来挽回，可Arthur先于他开了口。
“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你陪我练过舞？”他的手指在桌面上的地图表面摩挲，Merlin的目光随着他的落在他的指尖。
“记，记得。”Merlin机械地答道，并不明白国王的意图。
“再跟我跳一支舞吧，Merlin。”
Merlin闻言抬起脸看向他的国王，在模糊的视线中他仍可以看清Arthur脸上的神色。
那是一种不带一丝玩笑意味的近乎肃穆的神色，沉静而坚定。
Merlin脸带疑惑，就那么看着他，张了张口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。
“别告诉我你忘了怎么跳女步。”Arthur的唇角抬高了稍许，但这并没有让Merlin就此放松，“Gwaine说你喝醉时偶尔会拉着他跳女步。所以，来吧。”说罢Arthur试图扯出一个笑容，可僵硬的嘴角背叛了他。
国王此般故作轻松的语气却让Merlin难过更甚，绝望在他的意识里开始清醒过来，叫嚣着他和Arthur间的某些已经支离破碎再无可挽回。
Merlin感到喉咙干涩不堪，话语的尾音控制不住地发颤：“好。”
于是他走向他的国王，已褪去湿润的双眼紧盯着对方，里头的专注于坚定丝毫不少于国王。
但当他们之间的距离缩小至适当的程度时，Merlin终是错开了视线。——鼻间的酸涩让他相信，再盯着那双漂亮的宝蓝色眼睛片刻，咸涩的液体便会盈满的他的眼眶，并不受控制地沿着脸颊淌下。
两个人都没有说话，Arthur扶上他的腰，他搭上Arthur的肩，他们多年后的这支舞就此开始。并没有音乐。也并不需要音乐。
他们默契地记下了年少时练过上千遍的步点，耳旁似乎都响着同样的曲调。
那从时光的轻纱后缓缓飘来的曲调，牵引着斑驳的回忆停留在他们的脑海中，并于此刻逐渐清晰起来。
彼时Arthur还会拒绝参加舞会，即使这是宴席后的惯例。Uther费了很大心思才终于让Arthur明白舞蹈他非学不可，对之的厌恶并不足以成为他拒绝跳舞的缘由。
于是还处于爱打闹的年纪的Arthur便不假思索地将Merlin拉下了水。
“除非Merlin陪我练，否则打死我我也不学。”
站在一旁的小男仆闻言惊讶地瞪大了本就很大的双眼，怒气渐渐染进瞳孔。
Uther自然不会注意到一个男仆的神色变化。他只是笑了笑，便欣然同意，一时间倒也没对Merlin能否快速学会女步提出疑虑。
Merlin就这样顺理成章地成为了Camelot小王子的陪练，黄昏时分他的每一支舞的舞伴。
事实上他们只是反复跳着同一支舞而已，一支在每个舞会上都会被演奏的经典曲目。
起初他们一同在老师的指导下走各自的舞步，但与Arthur天性不喜不擅舞蹈不同，Merlin无愧于他fast learner的自我标签，不出几日便掌握了女步，并能对Arthur作出简单的指导。
之后的每一天里，当落日的余晖将城堡的淡色砖墙染成玫瑰色时，Arthur与他的男仆会在任意一侧的塔楼楼顶，反复地跳着那支贵族中人尽皆知的曲子。
Arthur总是有意无意地踩到Merlin的脚，后者心怀不满倒也不用肢体宣泄，只是嘴上喋喋不休地用各种适当的源于民间的贬义词汇描述小王子。
他们斗嘴斗得有时甚至忘了去注意脚下的舞步，直到一方踩到了了另外一方，他们才会消停片刻。
过不久他们的拌嘴就又会开始，而Merlin数的拍点也会就此乱掉，由此一个星期下来练舞的效果并不显著。
可Arthur不介意，学习舞蹈本就不是他的意图。他只是愿意看到他的男仆被他踩到脚时皱起眉头撅起嘴的样子，愿意听到他嘴里唠叨着的不着边际的事儿，愿意在每一支舞结束之际他将Merlin拉近之时，仔细端详他害羞的模样，再狠狠的嘲笑他一番。
日复一日，这支曲子的每一个舞步逐渐变得烂熟于心。
当夜幕笼罩了Camelot，午夜的钟声敲响之后，Arthur的脑海中总会浮现出他和Merlin的双脚以相同的步点进进退退的画面。那么地一致，却永远隔着一小步的距离。
记不起是多久之后，总之Arthur终是学会了跳这支舞，也不再对于舞会上邀请别的公主共舞心存抗拒。在接下来的日子里Arthur作为王子不得不学跳了更多支舞曲，但他的陪练却不再是Merlin，而是经过国王挑选的专业舞蹈老师。
Arthur从未告诉Merlin的是，那段共舞的时光这几年来还时常在他的梦中出现。只因那个总喜欢围着口水兜的男孩在霞光的映射下线条柔和的眉眼，已悄然刻印在了他的潜记忆之中，再也抹不去。
如今他们之间的对于这支曲子的默契与当年无异，一样的一致，一样的距离。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他们的脚落在地毯上发出的声响，以及两个人交错在一起的呼吸。
只是他们都没有去注意起起伏伏的舞步，都死死盯着脚下那一段距离。这一步之差，他们都明白这世上并没有什么可将其化为乌有。于是只能无奈地看着对方永远与自己有着一步之隔，再难以靠近。
这支舞很快进入了尾声，Arthur将Merlin拉近，两个人却都下意识地停了下来，看着彼此的瞳孔中映着的自己。
他们的脑海中忽然就都浮现出了那年的画面：漫天的霞光中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年牵引着彼此循环地跳着同一支舞，一步的距离横亘在他们之间，空气仿佛凝固成了阻碍。
温热的液体终于克制不住地顺着Merlin的脸庞流下，淌过他极力弯起的唇角。
而Arthur看着他眼中晶莹的泪光后未加掩饰的似水柔情，终是忍不住靠了过去，让自己的唇吻去男仆脸上的泪，最后停在他柔软的唇上。
这个安静的吻暂时将那一步之遥掩了去，可他们都明白这样的时刻转瞬即逝。——毕竟他们都背负了太多太多。那些对方兴许浑然不知的伟大抑或永恒的背负。
“Sire，该出发了。”Leon的声音透过木门传进卧室，将两人从纷杂的思绪中拉回现实。
Arthur放开Merlin，后者连忙开始帮他穿戴盔甲。当一切收拾完毕，他们的视线再次相遇，不出所料地发现对方都已将最深的悲恸掩埋到了眼底，再难寻觅。
国王率先错开目光，转身走向了木门。他的动作迅速而带有坚决的意味，却在手触上门拉环的那一刻停了下来，Merlin的呼吸也随之一窒。
可再下一秒，Arthur就推开门，大步走了出去，鲜红的披风在他的背后挥动出优美的弧度。
Merlin以为他至少会回头。
但他没有。
【END】